第(1/3)页 子时将至,夜色浓得像化不开的墨。 淳亲王府的密室里,那串被捻了三十年的佛珠,终于“啪”的一声,断了线。 珠子噼里啪啦滚了一地。 淳亲王看都没看一眼,他眼中再无半分慈眉善目,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压抑了太久的火焰。 “去景阳楼。”他声音嘶哑,却透着一股不容置喙的决断。 老管家刘福躬身领命,转身快步离去。 淳亲王走到窗边,推开一条缝,冰冷的夜风灌了进来。 他望着远处皇城的轮廓,喃喃自语。 “这天下,终究是我赵家的。” 京城一处不起眼的民宅屋顶,一个黑衣人熟练地从怀中掏出一只信鸽,将一个小小的竹筒绑在它腿上。 他向着北方,松开了手。 信鸽振翅,瞬间没入夜空。 就在它攀升到最高处时,一道更快的黑影,如同一支离弦的箭,从斜刺里扑来。 没有惨叫,只有一声轻微的羽毛扑簌声。 那道黑影在空中一个优雅地盘旋,精准地落在了另一处屋顶的黑甲手臂上。 是只体型矫健的海东青。 沈策面无表情地取下海东青爪下那只已经断气的信鸽,从它腿上解下竹筒。 身影一闪,便消失在重重叠叠的屋瓦之间。 …… 首辅府,书房。 当沈策如鬼魅般出现,并将那截竹筒放在桌上时,徐耀祖的心跳都漏了一拍。 苏云拧开竹筒,倒出那张小小的纸卷,展开。 “子时,景阳楼,举火为号。” 徐耀祖凑过来看了一眼,倒吸一口凉气。 “大人!他们真要动手了!景阳楼离皇城不到三里,火光一起,全城皆知!” “别吵。” 苏云拿起纸条,对着烛火,仔细端详着上面的字迹。 “字不错,有点风骨,可惜了。” “大人,都什么时候了,您还有心思评鉴书法?”徐耀祖急得想跺脚,“咱们赶紧通知宫里,调集天策卫,去景阳楼抓人啊!” “抓什么人?”苏云放下纸条,“抓几个放火的小喽啰?没意思。” 他朝沈策伸出手。 “笔墨。” 沈策立刻取来笔墨纸砚,铺在桌上。 苏云提笔,悬腕,目光再次落在纸条上。 第(1/3)页